作者 | 《财经》记者 赵天宇 编辑 | 王小

去年还大红大紫，今年已冷风拂面

新冠疫苗厂商出现亏损，比市场预期的还要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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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年8月8日，美国生物技术公司诺瓦瓦克斯(NVAX）发布半年报显示，上半年公司亏损。

这家公司的重组蛋白新冠疫苗，2021年11月在印度尼西亚获得紧急使用授权，直到今年7月才在美国开始使用，目前该疫苗也供应给全球疫苗实施计划（Covax）。

当日，首席执行官斯坦利·艾尔克（Stanley Erck）在公司的财报电话会议上说，"现在预计，2022年我们不会再有来自美国或Covax的新一笔收入了。"

诺瓦瓦克斯公司在今年一季度是实现盈利了。然而，二季度转折太快，迎来的是更大幅度的亏损，导致上半年整体亏损。

5月面对一季度的盈利时，公司还乐观地认为全年收入会在40亿-50亿美元的范畴。此后，受到新冠疫苗需求量的影响，诺瓦瓦克斯将全年总收入的预期调低至20亿-23亿美元。

投资者不买账，上述消息一出，诺瓦瓦克斯的股价大幅跳水，8月9日收跌29.64%。

从盈利到亏损，转折太快

手握新冠疫苗的企业，这一两年都很火热，然而，诺瓦瓦克斯未能保住利润稳定，从上半年的情况看，它是增收不增利。

该公司是继美国辉瑞及德国生物公司拜恩泰科（BioNTech）、美国莫德纳公司（Moderna）以及强生旗下杨森制药后，美国第四种授权使用的新冠疫苗。上半年诺瓦瓦克斯的收入是8.9亿美元，比去年同期增加了1.4亿美元。今年上半年的收入，主要来自新冠疫苗的产品销售，也有一小部分来自美国政府合作协议（OWS）所提供的服务收入。

销售及行政费用的增长拖累了诺瓦瓦克斯，从去年同期的1.4亿美元增加至今年的2亿美元，主要是由于新冠疫苗项目专业费用增加。

具体而言，今年二季度收入1.859亿美元，同比下降38%，远低于市场预期的9.745亿美元。虽然一季度净利润为2.03 亿美元，二季度的净亏损则达到了5.1亿美元。由此，诺瓦瓦克斯净亏损3.07亿美元。

公司认为，二季度亏损5.1亿美元，是由于上述美国政府合作协议下的收入减少，以及新冠疫苗过剩、废弃，或库存过期的账面价值降低和购货承诺的损失，这部分抵消掉了新冠疫苗商业销售收入增长，及研发费用降低所带来的利好。

诺瓦瓦克斯在二季度出售300万剂疫苗，录得5500万美元的销售额，而第一季度销售额为5.86亿美元。

该公司二季度研发费用2.896亿美元。不过，诺瓦瓦克斯研发的新冠疫苗被业内认为已经落后于竞争对手，未能达到预期效果，这也是该公司削减了2022年的收入预测的原因之一。

相比于辉瑞-拜恩泰科和莫德纳公司采用的信使核糖核酸（mRNA）技术，强生疫苗则属于腺病毒载体疫苗，诺瓦瓦克斯研发的属于重组蛋白疫苗。这款重组蛋白疫苗包含新冠病毒的无害片段（蛋白质）。这些片段通常也称为刺突蛋白的片段。免疫接种后，身体会对这些蛋白质片段产生免疫反应。

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（CDC）建议，18岁及以上的成年人可使用诺瓦瓦克斯研发的冠病疫苗，作此决定是为扩大美国成年人接种冠病疫苗的选择。

此前诺瓦瓦克斯高管也预计，重组蛋白疫苗或吸引那些对使用较新技术的疫苗犹豫不决的人。但从销售情况看，已经有三款疫苗在前，对新疫苗的需求并不明显。

目前，诺瓦瓦克斯将全年的收入预期，大幅下调了约50%。

疫苗全球同冷热，厂商求生欲大增

另一家在2021年大红大紫的新冠疫苗厂商——德国生物公司拜恩泰科，二季度也出现了收入下降的情况。

2022年二季度，该公司的收入为32亿欧元，较去年同期的53.1亿欧元大跌。

拜恩泰科公司认为，新冠大流行的态势仍在起伏变化中，导致新冠疫苗的订单呈现出分阶段的特征，从而导致各个季度收入的波动。这种收入的逐季波动，公司预计将在本年度中持续存在。

同时，该公司的二季度净利润也下滑，去年是27.9 亿欧元，今年是16.7亿欧元。

拜恩泰科公司预计，最快将于2022年10月开始交付针对奥密克戎的两款疫苗，这将有助于刺激第四季度的需求。BioNTech和辉瑞已经在7月向欧洲药品管理局提交针对奥密克戎BA.1的新冠疫苗数据，交付仍待批准。另一款是美国药物监管机构推荐的针对奥密克戎BA.4和BA.5亚型的疫苗，将于本月开始临床试验，预计最初剂量将从10月开始交付。

该公司重申其2022年疫苗收入预计为130亿至170亿欧元，低于去年的190亿欧元。底气来自于，该公司预计奥密克戎疫苗面世后，多个国家或将推动接种作为加强针，帮助公司的收入恢复增长，因此维持今年新冠疫苗收入预测在130亿至170亿欧元不变，但相关收入仍低于去年的190亿欧元。

市场对拜恩泰科公司的评价仍然不错，该公司在研产品较丰富，目前在肿瘤领域，有18个候选产品正在进行23项临床试验。

诺瓦瓦克斯也在开发奥密克戎 BA.1 特异性疫苗、奥密克戎 BA.5 特异性疫苗等。公司以新冠疫苗作为主要产品，专注于将其推向市场，为此仍在收集数据以改进疫苗的性能，在未成年人群体的研究正在开展。该公司还有流感疫苗的研究在进行。

对于上市产品不多的疫苗厂商而言，新冠病毒变异是风险因素之一。研究人员依据新冠病毒新变异株出现情况推算出的数据是，全世界每一个月会出现两次新冠病毒变异。据《财经》记者不完全统计，截至8月8日，中国已发现四个奥密克戎（Omicron）变异病毒进化宗支（BA.1、BA.2、BA.4和BA.5）的15个亚分支输入病毒株。

诺瓦瓦克斯在半年报中坦言，新冠病毒变异株的出现和传播，可能会影响现有新冠疫苗的市场接受度或销售情况，公司开发新版本疫苗以应对某些变异株的策略，也可能不会成功。

中信证券预测未来中国的加强针潜在市场空间，仍有60亿-100亿元的规模。该券商分析认为，加强免疫仍存在巨大需求，相比同源加强，序贯加强具有更有效的保护效果，未来急需针对奥密克戎变异株的疫苗，以BA.2为毒株进行研发的奥密克戎变异株疫苗，保护效果可能更好。

新冠疫苗的步伐放缓，中国公司也不能幸免。7月24日，康泰生物（300601.SZ）称，二季度以来，国内外新冠疫苗接种环境发生较大变化，新冠疫苗需求量下降较快，公司新冠疫苗销量快速下滑。

一位曾参投过新冠疫苗企业的投资人告诉《财经》记者，目前不再关注新冠疫苗项目。

有中国疫苗企业预计，2022年新冠疫苗还会保持上升趋势，但未来接种的推进难度将会加大，全球的接种率增速将逐渐放缓。

为确保"不漏一户、不漏一人"，已有多地开展"送苗上门"服务，提升人们的接种意愿。8月10日，上海市嘉定区增派流动接种小分队进社区、进村居，开展疫苗接种工作，以方便老年人接种新冠疫苗。

在长沙市雨花区，各街道社区卫生服务中心联点人员和社区医生联合组成流动接种队，到社区开展60岁以上老年人流动接种工作，为行动不便的老年人提供送"苗"上门。接种后，医护人员陪同留观30分钟，针对可能出现的不良反应，医生驻点及时救治。

天津市宝坻区近日强调，要充分整合网格员、下沉干部、社区志愿者等力量，用足用好"敲门行动"等经验做法，精准摸排接种对象。

在中国，接种过新冠疫苗的人已经超过13亿。截至8月9日，全国60岁以上老年人接种覆盖人数2.39亿人，完成全程接种的有2.26亿人，覆盖人数和全程接种人数分别占老年人口的90.44%、85.63%。

新冠疫苗在全球的接种量逐渐饱和。截至8月9日，数据统计平台Our World in Data显示，全球有67.2%的人口至少接种了一剂新冠疫苗。

标签： 重组蛋白 临床试验